第十一章 无能为力

　　班长一行人分批搭乘电梯，前往五层的KtV。零极的心情十分忐忑，然而当电梯门打开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已经不再是那鬼气森森的阴暗走廊。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音乐声轰鸣，前台附近还有不少等位的顾客。班长康田报了手机号，随后，一名工作人员负责引路，带着众人前往事先预定好的包间。进屋后，康田又点了不少酒水饮料。等服务员离开，其他人也纷纷起了兴致，点了拿手曲目，兴高采烈地唱了起来。小鸡贼见赵子秋一直跟宋居韩聊得火热，自己始终插不上话，不免有些心急。最后他想了个办法，偷偷将宋居韩点好的歌调到置顶，这才趁机支开了对方。“子秋啊，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小鸡贼一屁股坐在了赵子秋身边，露出了纠结了表情。“什么事呀。”赵子秋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应道。想到之前江离在纸条上留下的线索，小鸡贼心一沉，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而在听他说完后，赵子秋面色一凛，神情也变得慌乱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大，撞翻了放在桌上的麦克风。伴随着麦克风刺耳的音效，在场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她们所吸引了。赵子秋匆匆忙忙捡起麦克风，朝众人赔笑道歉。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趁着其他人唱歌的间隙，赵子秋皱着眉头望向小鸡贼，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一趟。走出包间，来到一处无人的偏僻走廊后，赵子秋这才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借个火。”她拦住了一名工作人员，问对方要了打火机点燃烟，吞吐了几个烟圈后，方才眯着眼睛望向了小鸡贼，神情间满是鄙夷，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那人的死，不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么。”赵子秋掸了掸烟灰，继续说道：“再说了，当初那件事以后，咱们也都是约好了，再也不提的。”“我知道。”尽管心里并不清楚，但小鸡贼面上却露出了一副愧疚的神情，装作不安的说道：“可是这些年过去，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对了，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啊……”“你什么意思？”听她这么一说，赵子秋猛地一哆嗦，手里的香烟也掉在了脚边。小鸡贼见这一招有效，立刻趁热打铁：“你看，自从毕业后，咱们班上的不少人都出了事。要只是一个两个那也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些年我听到了不少噩耗，刚才看了一下VcR，才猛地发现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都是意外罢了……”尽管赵子秋嘴上这么说，但她眼中的神色，分明出卖了自己。见此情形，小鸡贼赶忙抓着她的手，严肃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备受良心的煎熬，还经常会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那些死去同学的面孔。今天聚会上我之所以找你问这些问题，是想借机试探一下你的态度。如今看来，你心里也一直没放下啊……”“当然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人死的时候的场景。”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过去，赵子秋打了个哆嗦，喃喃自语：“难道说，这一切真的是报应？”眼看着鱼已经上钩，小鸡贼心中狂喜，心想着队长这一招果然有用。于是乎，按照计划，他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压低声音对赵子秋说道：“其实前两年，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位高人。他说我面色有异，周身怨气极重，怕是被凶煞所缠，要不了多久便会死于非命。”“后来呢？”赵子秋似乎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当即追问道。小鸡贼谎称那高人送了自己一张平安符，自从将那符咒戴在身上后，自己才感觉好了不少。果不其然，在听他说完这番话后，赵子秋神色微动，追问着如何才能联系到那位高人。见她心中有鬼，对自己的话已经深信不疑，小鸡贼这才进入了正题：“引荐你跟那位高人见面倒不难，只不过……”“只不过什么？钱吗？多少都行！”赵子秋急切道。小鸡贼摇头，不紧不慢道：“钱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关键那位高人想要知道你跟死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对方又是因为什么才死的……这些都要详细的复述一遍，好让高人有个准备。”“这样啊。”赵子秋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番，才断断续续开了口：“当时那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想的主意，说起来的话，班长，对，她还是第一个带头去……”“你们在聊什么呢？”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小鸡贼跟赵子秋被吓了一跳，二人转身，在看到康田后，面色都“唰”一下变得无比难看。“班……班长……”赵子秋结结巴巴的开了口，心虚的看了一眼小鸡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康田却神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她笑着走上前望向二人，开口道：“大家难得见面，你俩也别顾着说悄悄话了，快回去吧！刚才宋居韩他们还在起哄，叫你们唱歌呢！”“好，我们这就回。那你呢？”小鸡贼连忙答应。“我不小心落了手机在楼下餐厅，刚刚服务员打电话联系我去取一趟。”康田说道。小鸡贼点头，随后拉着赵子秋，朝着ktv包间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康田却忽然叫住了二人。小鸡贼转身，看到康田忽然小跑着回来，一把拉住了赵子秋，笑嘻嘻的开口道：“子秋，你陪我吧。”“啊……好。”赵子秋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同意了对方的请求。看着面前的康田，尽管她看上去和先前一样平易近人，但不知为何，在对上那张脸的时候，小鸡贼忽然感到了一阵心悸。他本能地开口想说：“要不我也跟你们一起吧。”可到了嘴边，说出来的却是：“那行，我先回去了。”“嗯，我们很快就回来。”康田挽着赵子秋的胳膊，亲昵的离开了。小鸡贼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后背起了一层白冒汗。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操控任青的言行举止！他分明是想追上去一起的，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离开……“怎么会这样啊？！”小鸡贼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身体却已经迈开步子，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回了包间。他心急如焚，努力尝试着挣脱束缚，却依旧毫无作用。因为就在刚才那两个人离开的瞬间，自己的脑海中，赫然出现了康田跟赵子秋的死亡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