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合作

　　我所看到的，都只有文字资料而已……
　　能够真正说明计划正在进行的证据，根本一个也没有！
　　——虽然用这种牵强的说法安慰着自己，看着显示屏的少女心中，恐惧的阴影却依旧在逐渐的放大。
　　初次听说这个实验的时候，她还尽在想着那些经典的科幻故事中，被制造出来的克隆人，前来替代本人之类的俗套情节。
　　然而现在，御坂美琴的脑中只剩下无限回放着的记忆碎片。
　　如果，就是源于自己的天真，屠杀的种子在那时便已埋下的话……
　　不可能的吧。
　　不可能的吧，混蛋……
　　少女半张开嘴，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呐喊。
　　——太残酷了啊。
　　迄今为止，自己的身上到底已经背负了多少惨死的生命？
　　这双无意间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饶恕的罪孽。
　　——不，还不能确定。
　　御坂美琴苍白的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
　　能创造出超越外界三十年科技的大脑们，怎么可能会盲目地听从一台高高在上的机器的指令，制定出这种灭绝人性而又毫无逻辑的实验……
　　没有看到自己的克隆人之前，我绝不相信。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发呆……但是，未经许可就进入这种保密等级的研究机构，就算是Level4的能力者也是不被允许的哦。”
　　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女背后的白井黑子，如同以往一样，将衣袖上别着的风纪委员袖标摆在身前。
　　“这里是Judgement，请不要轻举妄动，跟我回风纪委接受调查吧。”
　　“……抱歉，现在我没有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难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不对，把自己错认为仅仅大能力者的程度，看来只是偶然撞见了我的入侵行动而已。
　　现在还戴着呱太面具……对方也不太可能认识自己的长相。
　　总之，御坂美琴的身份，绝对不能在这里曝光。
　　“真是嚣张的犯罪者呢……”
　　白井黑子的怒气，成功地被激发起来。
　　“以为这样就能走得掉吗！”
　　电光一阵闪烁，少女想通过磁力从墙壁突破风纪委员阻挡的逃跑方案，被一枚钢钉给直接破坏了。
　　在愣神的瞬间，御坂美琴周身上下的衣角，便被同种规格的钢钉给钉死在了金属的墙面之上。
　　“所以说，早就叫你不要反抗了嘛……”
　　“……多管闲事的家伙。”
　　在白井黑子惊愕的注视下，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一根根钢钉被强大的磁力拔出，悬浮在少女身旁的半空之中。
　　“连事情的原委都没有搞清楚，就不要在这里给我碍手碍脚啊！”
　　尽管避开了黑子的身体，数量众多的钢钉就像攒射的子弹一样，如狂风暴雨般恐怖地席卷下来，封锁住了她的行动范围。
　　眨眼之间，风纪委员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白井黑子的右手便按在了御坂美琴的面具之上。
　　空间系大能力者！
　　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不愿给无辜之人带来伤害的少女，反应终究慢了半拍。
　　杂乱的茶发失去了隔挡，刘海有些狼狈地散落在少女的额前。
　　“就算你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要凭这张照片，就可以从书库里找到你的资料——”
　　白井黑子的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炫耀似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手机。
　　“照片已经发到我在风纪委的搭档邮箱里面，现在逃跑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还是认输……”
　　诶？
　　黑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友人设计的图像搜索软件从书库中返回的检索结果。
　　御坂美琴？
　　Level5的【电击使】……学园都市仅有的七位超能力者之一？
　　思绪陷入一片混乱的少女，突然感觉到肩部传来一阵剧痛。
　　什么时候……
　　顺着子弹打出的伤口，鲜血从肩膀上汩汩流下。
　　“怎……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御坂美琴急急地跑上前去，从衣服上扯下一块碎布片，手忙脚乱地往白井黑子的伤口处包去。
　　不是她……？
　　黑子迷茫的眼神从面前一脸急切的少女身上转移开去，游离在房间内的每一处角落。
　　“没有必要关心这种乱入进来的无关人等，do御坂出于谨慎的考虑，向姐姐大人好心地建议道。”
　　从视线的死角中走出来的，是与御坂美琴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因为戴了夜视镜，所以才能在电力系统已被切断、缺少自然光线的室内准确地命中目标……？
　　“你……”
　　“御坂的名字叫御坂步未，do御坂满怀着兴奋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向姐姐大人介绍自己……”
　　少女手中挺着冲锋枪F2000R“玩具兵团”，朝两人所处的方位走来。
　　“不要过来！”
　　御坂美琴扶着受伤的白井黑子，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姐姐大人……？”
　　“我不是……”
　　噩梦，成真了。
　　实验存在的活生生的证据，就出现在眼前。
　　“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姐姐大人不是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份吗，知道姐姐大人想要阻止【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人员，当然应该越少越好。
　　——难道不是这样么？do御坂有些困惑地向姐姐大人解释道。”
　　按照这个逻辑……
　　白井黑子低头看着自己肩部的伤口，一颗心不可抑制地向下沉去。
　　“初春……还有佐天，她们怎么样了？”
　　“暂时用电流麻痹了她们的行动能力，do御坂害怕她们把情报传递出去，又担心无辜者受害会让姐姐大人感到不快，所以……”
　　因为对付Level4的空间系能力者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就直接采用枪击非致命部位的方法令她最大限度地丧失行动能力么……
　　是为了保护我，才做到这种地步？
　　“你刚刚说……【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是的，姐姐大人应该早就从塞维伦小姐发过来的资料中了解到整个实验的全貌了吧，do御坂理所当然地作出肯定的回答。”
　　“塞维伦……？”
　　芙兰达·塞维伦。
　　又是她。
　　伤口带来的痛苦和回想起这个名字时心中油然而生的厌恶感，一起混合在白井黑子脸上复杂的表情里。
　　这一次……一定要破坏你的计划。
　　“塞维伦小姐希望能和姐姐大人达成合作的意向，do御坂作为中间人，努力地想把塞维伦小姐的想法尽可能准确地传达给姐姐大人。”
　　“合作？什么合作……”
　　“塞维伦小姐与姐姐大人有着共同的目的。”
　　御坂步未把枪口垂下，晦暗的光线中，少女平淡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怕。
　　“姐姐大人不想看到更多的屠杀，而塞维伦小姐不想看到一方通行成为Level6那样的超然存在……”
　　那个奇怪的“do御坂……”的口癖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就让我们一起来制定一个杀死一方通行的计划吧’——这是塞维伦小姐的原话。”
　　其她御坂妹妹脸上绝对无法看到的微妙笑容，此刻，却隐隐浮现在御坂步未的嘴角。
　　———————————————————————————————————————
　　PS：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所以，更新继续不稳定，抱歉。
　　顺便，《三体》获得雨果奖真是让人超开心的~
　　如果不是文笔和知识面都太渣的话……我好想写以叶文洁为女主的同人啊（远目）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