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后

　　第二层的传送门，是桐子开启的，在按上激活按钮的一瞬间桐子就闪到旁边房子的阴影处。
　　于是从第一层传送过来的人并没有看到是谁开启了按钮，准备好的掌声不知送给谁，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喜悦之情。
　　毕竟在茅场宣布死亡游戏开启后的他们被困在第一层一个月，早已经对所谓的攻略游戏绝望了，所以当第一层boss攻略成功的消息传到第一层时就像原子弹爆炸的效果一样，几乎全城的人都来到了原以为永远不会打开的传送门前，等待着传送门的激活。
　　被“SAO不可能攻略”笼罩的阴云，也终于在传送门打开的瞬间而消散，第一层的胜利让他们看到了名为“希望”的存在。
　　传送门打开后，玩家如潮水般涌进，嘴上则是发出不明意义的欢呼声，进入第二层后大多数玩家的去向也仅仅只是四处乱跑而已，因为实在是太兴奋，所以他们也只能四处奔跑而释放自己满溢的情绪。其次，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第二层。
　　“好吵……”
　　绫皱了皱眉头，外面的庆祝的声音即便在这里也能听到，屋内的寂静和屋外的喧闹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便濑说出了这句缓和气氛的话，绫也知道此时此刻，濑的心情才是最难受的。
　　自己拼尽全力帮助众人攻略boss，到最后还被在场所有人厌恶——仅仅只是因为自身是封测者，就将所有攻略成功的喜悦变成憎恶。
　　濑说到底仅仅是个小女孩，对于社会的黑暗面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当那些人的眼神刺向她时，心中薄弱的屏障被轻而易举的打碎了。
　　“濑……不需要在乎那些人的想法的。”
　　绫在她的身边说着，无论怎样，看着这样的濑，绫的心里还是十分痛楚的，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母女连心”了吧。
　　十余年的角色扮演让绫早就已经深入了这个角色，说是角色扮演好像也有些不适合。因为绫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濑的母亲了，所以即便绫作为妈妈的年龄较低，但也从来没人怀疑过绫的身份。
　　“况且，因为那些人让自己受伤，不值得。”
　　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让濑感觉到炽热，同时心里一阵温暖。
　　“嗯，明白了。”
　　濑乖巧的回答，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也逐渐被一丝丝的恐惧所代替。
　　然后，向前一步扑在了绫的怀里，脑袋顺势靠在绫的肩膀上。
　　“呐，妈妈。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好吗？”
　　轻灵的声音从濑的嘴巴说出，声音小的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我真的……好怕…………”
　　“我真的……好怕…………”
　　濑想起了在攻略boss时的场景，绫被技能击飞的那一刻。
　　当时濑的大脑如同电脑死机一般，完全的空白，之后便是充斥着全身的恐惧，犹如被闪电从头到尾的贯穿一样。
　　“好怕……那个时候，妈妈……被攻击时……”
　　如果，那次攻击之后，绫真的消失了呢？
　　消失在这个随时都会死亡的游戏里，同时也真正消失于现实世界之中。
　　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失去了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会带着绝望活下去吧。
　　不对，怎么可能还会活下去呢……
　　因为，绫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而且，也是最爱最爱的人……
　　这样想着的濑，眼睛不受控制的酸胀，就这样在绫的肩膀上微微啜泣。
　　“没关系的，我可是很厉害的，怎么可能会死掉呢。”
　　绫也顺势抱住了濑，手轻轻抚摸濑的后背。
　　“干脆，放弃好了。”情绪缓过来以后，濑这样说道。
　　“如果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的话，还是放弃好了……”
　　声音依然轻灵，只是让人感觉到柔弱。
　　少女仅仅是个少女。
　　“笨蛋，都说了不要担心妈妈啊，妈妈我啊，很厉害的。”
　　带着些许轻松的语气回答，也确实让濑的心情变得好点了。
　　“才不是笨蛋！”
　　濑抬起头来，有些撒娇的语气说出。
　　虽然说濑觉得两人的姿势很正常，但在绫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太近了……从对方口中呼出的气体毫无例外的扑打在了绫的脸上，而且还吸进去一点。瞬间，绫就有了些慌了神。
　　即便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这种暧昧的姿势还是第一次，嗯，准确的说应该是长大后。
　　“嗯，濑不是笨蛋，而且最聪明了。”
　　心跳加速，语气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但是濑并没有察觉到。
　　“嗯！”
　　高兴的回答一声然后松开了绫。
　　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呢，话说回来，进入SAO之后貌似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绫真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怎样。
　　“对了，妈妈，以后的话，请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
　　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濑继续说着。
　　“一个人在那耍帅什么的……超级……担心的。”
　　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这个样子，貌似有些害羞？
　　“妈妈错了哦。”绫伸手揉了揉濑的脑袋“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濑担心的。”
　　“说话算话！”
　　“嗯，一言为定。”
　　嘛，这就算约定了吧。
　　不过，貌似没什么用，在一旁的虚魄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因为不管怎么看濑遇到危险绫还会用最好的办法解决，或是承担。毕竟这个女儿控怎么看都不会让濑受伤的样子。
　　只是……
　　虚魄那双紫色瞳孔悄悄打量着绫。
　　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